取下三四郎衔著的发带,伊西斯将发带送到三四郎面前。
「用这个把我绑住床上吧!」
三四郎慢慢地擡起头,皱眉。
「我知道三四郎很喜欢这个身体,所以我要让三四郎用最讨厌的方式抱我,把我伤得很重也没关系喔!我要让你亲眼看到、亲身体会,不论你做什麽,这具身体都会乐意接受。」伊西斯的笑容裏渗入些许不怀好意。「随著我愉悦的程度,凯伊隐藏起来的一切也会慢慢暴露出来,我可以感觉到凯伊会因为这些事感受到多麽大的痛苦,三四郎越快乐,凯伊就越觉得自己被贬低……」
伊西斯抱住自己的身体。
「我还没有玩过那种……你的手进入我的身体,会是什麽样的感觉呢?啊,三四郎,快一点……」
「你是不是……恨凯伊……」三四郎忍著口渴,一字一句地说:「你就是不能接受……自己的转变,对不对?」
听见三四郎的话,伊西斯睁得大大的眼睛眨动了下。
「真是的……你还能说话啊?真值得称赞。你要清楚我可是月人,追求的是快乐与刺激,我们活在人们的梦想中,所以比起半调子的快感,这种痛楚的感觉还比较好,而且我从来没有尝试过……总之我很喜欢目前这个状态。」现在可以快乐就够了。伊西斯已经说过很多次,但在那满不在乎的微笑中,三四郎可以看见伊西斯的虚无,长久以来总是不回应他人感情的结果,在伊西斯身上可以看见与年龄完全不符的疲倦。
没有改变姿势,伊西斯看著仿佛快要倒下的三四郎呼吸开始发热,胸膛微微起伏,然後扯起一抹黏腻的微笑。
「你要问什麽?我已经原谅凯伊,还是我依然憎恨他?其实我很感谢凯伊,这麽刺激的状况,我还是第一次碰到……」
就在伊西斯朝三四郎伸出手的同时,有一样黑色物品落在地板上。
那是护目镜。凯伊总是拼命想把自己隐藏在那不透明的镜片下,所以从来没有在众人面前把护目镜拿下来。
「三四郎……」伊西斯喊著三四郎的名字,慢慢站起身,一脚踩向护目镜。
「呜……」发出短促的悲鸣,三四郎握紧了拳,在颓倒的瞬间拼命撑住。
「三四郎?」在伊西斯的注视下,三四郎喘息著甩头,也把头发甩乱了。
听见伊西斯的喊声後,三四郎慢慢擡起头,唇边带著一丝血痕,一滴红色的液体随著那丝血痕落下。
「三四郎,血……」
「不要碰我……」
伊西斯原已伸出的手指,像遭火焚似地慌张缩回,不是因为三四郎说的话,而是因为自三四郎身上散发出来的气魄。
伸手搭上床沿,三四郎拼命站起身,用手抹去嘴角那犬齿咬出的血迹。
「你们都一样,真是够了,只会想著自己……」三四郎的声音嘶哑,说起话来也很辛苦。
伊西斯睁大眼看著三四郎。「你解开了?」
「不好意思,我这个人偶的品质实在不怎麽样,凯伊训练过我,所以我还有办法对付你的眼睛,真是托了那家夥的福啊!」三四郎弯下腰捡起护目镜。
伊西斯的唇失去血色,抿紧唇弯下身体,动作像在滑行。
「欵,」虽然三四郎还没有办法站得很稳,但反应一样快速,伸出手抓住伊西斯的手腕,用力把伊西斯拉到自己身边,「你别想逃。」
「笨蛋!放开我!」
压制住想要踢他、攻击他的伊西斯,三四郎咧开嘴,露出带著血的犬齿,然後微笑。
「虽然这样有点太苛求,但你真的不太懂得看人,不过这麽任性还可以走到这一步,说真的,我还满想称赞你的。」
「你到底在说什麽?放开我!」
轻而易举地压制住身下拼命挣扎的青年,三四郎突然抹去脸上的表情。
「你想让我抱凯伊的身体、享受那样的快乐,然後再看我垂头丧气吗?凯伊痛苦让你很高兴是不是?凯伊想藏住的东西,你偏偏要现给人家看,你觉得这样就赢过凯伊了是不是?」三四郎咬牙切齿地问道,同时,伊西斯拼命想要挣脱三四郎的手腕。「你们都做一样的事,凯伊憎恨伊西斯,伊西斯则处心积虑要击溃凯伊,你们两个人到底在做什麽?」
「吵死了!你闭嘴!」伊西斯吼道,三四郎只是静静地看著头发淩乱的伊西斯。
「虽然我很想叫你去别的地方吵,但事情没有这麽简单,我看让你稍微见一下凯伊好了。」
伊西斯停下手上的动作,看著这个抓住自己的男人。「你在说什麽啊?」
没有避开目光,三四郎用那明亮的双眼注视著伊西斯那双有如万华镜般的眼。
「我的身体裏有—点点凯伊的存在,好像是—种心灵疗法吧!我曾经偷看过—点点。」
「心灵疗法?」伊西斯呆呆地重覆一次,抱紧身体,模糊地感觉到似乎有什麽正要开始。
三四郎平淡地把话说完:「光想到我就全身发抖,虽然不到很严重的地步,但我真的不怎麽想再看到那个,那是真正的噩梦,我记得的东西,你也可以感觉得到吧?」
三四郎笃定的话尾让沈默看著他的伊西斯一下子白了脸。
「月人的能力到底怎麽样,我不知道,但我还记得一点那种感觉,现在就让你们……好好吵一架。」
「你要怎麽做?」伊西斯的眼泛起些许不安。
没有回答伊西斯的问题,三四郎轻轻抱起伊西斯,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