胧,他第一次将她抱进怀里,他的声音很好听,明明是责问她却听的出了温柔,“上次我已经说过了,你若再爬树定要责罚你的。”
她那时眉头一蹙,她怕疼的,端阳总是责罚她,打她的小腿,她语无伦次不断地摇头,“不要责罚丢丢。”
他第一次板着脸,让她闭上眼睛,她怕极了,却也照做了,唇瓣微凉,而后有些刺痛,他的牙齿撞到了她的舌头,她眼含泪花的睁开眼睛,看到的是他一向如玉光洁的脸变得通红,平日的温润不再,有的只是局促,“责……责罚完了。”
丢丢第一次知道竟有这样一种刑罚,确实有些痛,她都疼出眼泪了,但总好过被竹条打小腿,一次痛总比次次痛好。
她学会了,并能学以致用了。
卫沉浑身僵硬,抓着丢丢手腕的手陡然松开,仍旧紧绷这脸,耳朵却如同充血一般,下一刻将人推离。
丢丢踉跄下瞪着站在那里的卫沉,看着他嘴唇流下鲜血,面露得色,“你要闷死我,我就咬死你。”
像一头炸毛的小狮子。
卫沉蹙眉,“你……”
“怎么了?”一道声音打断,卫沉陡然直立,抬起手背擦了擦嘴角的血。
赢准蹙眉看着站在天牢前的两人,而后眼眸微眯,卫沉浑身僵硬。
然而赢准并未多说,抬步离开前只道:“将她带走。”
宝儿有意留下这个侍女,但她的身份却不得不让他多做考量,只有彻底切断她与那边的联系,他才能放心将她留在宝儿身边。
树木葳蕤,百花盛放成一幅画卷时,燥热袭来,北边传来大捷,这场战争打的似是颇为吃力,几经起落,甚至折损了大尧名将。胜利之外更多的是沉重。
随着盛夏的来临,宫里的气氛开始变得紧张,宫里来回走动的宫人更加谨慎小心,宫里内外都已早早的将桌角棱角尖利的地方用细软的锦布包好。
皇后的产期到了。
赢准以往再冷静此时仍旧乱了阵脚。
浅瑜肚子不似旁人那般大,可能是她骨头窄小的原因,临产的一个月来,太医都紧蹙眉头,赢准不敢告诉浅瑜,心底却蔓延着恐惧。
浅瑜女红仍旧笨拙,不免有些懊恼,景清端着干果盘进来的时候见小姐蹙眉看着手里的小衣,放下手里的托盘景清几步上前为浅瑜揉腿。“哪能天下的好事都让小姐占上,小姐自小聪慧过人,样貌又是大尧第一美人,若是女红好的不像话岂不让天下的女子妒恨。”
浅瑜补着几处针脚,最后见了一处死结彻底断了补救的想法,放下手里的物什,看向景清,“景漾可好些了?”知道了丢丢的身世,她不免有些怜惜,不过还好她不懂。不知,心中不会留下疼痛,或许这可能是宸妃给自己女儿最后的庇护比起赢冽的沉重,她好在活的轻松。
景清拿过蜂蜜水和盛放坚果的瑙玉碟子放在浅瑜手侧的方寸见余的小几上,“好些了,奴婢还从没见过卫沉大人那般模样呢,不过景漾如此毛躁怪不得皇上不肯让她与娘娘靠近,不如奴婢找嬷嬷教景漾些规矩?”
浅瑜喝着蜂蜜水,“不用了。”放下茶盏,浅瑜看着景清,有些迟疑,“昨日她落水是卫沉救她上来的?”
景清点了点头,而后一笑,顾盼道:“今日卫沉大人还差人问过景漾。”
浅瑜拿过书本,再不开口,对于景漾,如今最妥帖的便是为她寻一处归宿,但景漾贵为公主,早晚有一天会得到正名,但卫沉却不一样,身为赢准身边的近侍,岂能尚了公主,做一个闲散的驸马。
浅瑜看着书文,肚子一痛,这感觉她并不陌生,肚子里的小的虽然一向文静,甚少踢她,却也会偶尔调皮,浅瑜莹白的素手安抚似的摸了摸肚子,但那一向乖巧的小人却再不肯妥协。
越来越紧促的胎动让浅瑜娥眉蹙紧,景清立刻察觉了自家小姐的一样,忙出门唤人。
好在几月前赢准早已命人将接产的嬷嬷丫鬟安排妥当,太医及卫游每日都会过来,宫里的宫人都训练有素,知道皇后要生了都有条不紊的各司其职。
唯有一人慌乱阵脚。
大殿上赢准正蹙眉听着吏部上奏的文书,严公公得了消息从大殿外走近,穿过一众朝臣向着殿上的赢准走去,附耳传话时,赢准立刻起身,一声退朝都来不及说便离去只留一众朝臣面面相觑。
浅瑜一直是慌乱的,但圆滚滚的肚子伴了她十个月了,她便也适应了,偶的胎动让她从最初的惊慌变得熟悉,所以当知道自己要生了,便不断让自己冷静,产婆说什么浅瑜都一一照做丝毫不见慌乱,但剧烈的阵痛让她额头汗湿,痛吟渐渐从口中溢出。
赢准赶来时,浅瑜已经疼到睁不开眼睛,越来越频繁的抽痛让她不断呼吸。赢准听到内室传来的声声沉吟只觉得揪心,声音沙哑,“宝儿,让人开门,我想陪你。”
浅瑜知道赢准的性子,所以一早便让人将门关起,她实在不愿让赢准看到这样的自己,甚至怕他在关键的时候放弃她的孩儿,她知道的,她盆骨太小,这一胎并不乐观,她听到了。
赢准额头溢出大颗大颗的汗水,心随着房内的□□起伏,他不敢破门而入,不愿她生气。
从清晨到傍晚,赢准听着房内越来越急促的沉吟,面色沉冷的坐在外堂,若一时听不到里面的响动便要起身问询。
久经沙场,见惯了生生死死,见过鲜血如注,却从不曾想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