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乔少临一笑:“不错,谁登基都是一样!陶将军果真甘心只为他人做嫁衣裳?”
陶晋脸色微青,乔少临的目光终於落到他身上,“征战三十余载的陶大将军,出生入死的结果当真只是为皇室正名?能带如此数目的亲信将领进京,恐怕你筹谋已久,只是缺一个理由吧?如今意家兄弟这两个不成气的家夥倒是送了个堂而皇之的理由给你。可笑这二人死到临头还以为黄粱美梦即将成真。”
意宽身躯一震,不由得眼露惊惧朝陶晋望去,陶晋轻哼道:“这是我们北凌的家务事,凭你一个外人,还管不得。”
“将军这话错了。”忽有一人接过话茬儿,众人遁身望去,却见一身戎装的意铮,手握剑柄从侍卫群中走出来“说起来南沂帝可不是外人,”他嘴角含笑,一脸轻蔑神色地扫了眼御座“南沂那地方多出奇事,眼前这位少帝就是一桩。”
陶晋阴阴一笑,“哦!有什麽奇事老夫倒想听一听。”
意铮道:“说起来可不大光彩,此事与我那有勇有谋的皇姑姑有关呢。虽是成年旧事,只怕她还是不乐意让人知晓的吧。”说话间二人对望一眼,都是带笑望向御上。虽然此刻殿内形势紧张,可这二人暧昧不明的语气,还是引得不少臣公或明或暗都朝女皇望去。
御座上女皇眉心微皱,意宽瞟了一眼意铮,也接道:“众所周知,皇姑曾离宫数年且行踪成迹,那个时候又恰巧是她风华正茂的年华,要发生点儿什麽可不就容易的紧呢。”说罢嘿嘿一笑。
意宽会意接下:“虽说她回来之後,太宗对过往只字未提,就像是那几年皇姑姑一直隐居在深宫里似的。可是後来北凌屡次讨伐南沂,借口都极牵强,偏偏南沂竟是始终只守不攻,这种战事开国以後闻所未闻,其中总是有些原由。天底下终无包得住火的纸,这件事後来才知真有稀奇。”
他这番话说的抑扬顿挫,屡屡朝女皇望去的眼光更是猥琐,“我也是偶然才知,原来咱们的皇姑曾在南沂承欢,是那个大名鼎鼎集三千宠爱於一身的南沂颜妃,也是眼下这个气急败坏赶来救驾的南沂少帝的生母。”
此言一出。众臣无不惊诧,一片惊呼声中,乔少临不但神色如常,更是微笑:“果然你们这意家二兄弟是半点儿政见也没有的。这个皇位,你们可没有坐的本事。”
意宽一愣,意铮已怒:“你……你……”可气急败坏却是半句也说不上来,眼睛骨溜溜只看向陶晋,无奈後者眉头微皱根本没有看他们一眼。
乔少临也不管他们,顾自说话:“不论是後宫还是朝堂,北凌皇皆能胜任,这不是更说明她强悍之处麽?要知这两个位置,等闲人可是无法生存的。何况如今天下三国鼎立,北凌与南沂能有这层关系,岂不正是两国交谊,互进互惠的大好机会?这有何坏处?又有哪里不妥了?明明是件好事,却要以市井之徒的眼光来看,我看陶将军也勿须再争,你千辛万苦帮他们做这些事,就算如愿了,这二人……嘿嘿,也没有坐江山的本事。除非……”说到这里,他故意一顿。前面一番话已经说的满殿寂寂,这会儿众人全部屏气凝神,他目光在四下一转,笑道:“除非……这个皇位,陶将军是打算自己来坐。”
意家两兄弟都是心头剧震,不约都看向陶晋,却见他额上青筋暴了起来,脸色铁青地看著乔少临,隔了好一会,忽尔笑道:“好,说的真是太好了。”笑容变为狞笑,他大手一挥,殿两侧的侍卫重新围拢成圈,他环顾四望,看到众臣眼中的恐惧,朗声大道:“今时今日,老夫也不用再费这口舌,没错,老夫征战数十载,几番出生入死,如今就来坐坐这皇位,也是应当的很。”
殿内众臣无不倒吸一口冷气,老谋深算的陶晋竟敢直言不讳,只怕此番是真动了杀戒,殿上众人只怕都是性命难保。惶恐不安不中,众人不由得又向御座望去,只见女皇倾盖在椅背上,眉心皱的更紧,似乎她此刻正有什麽不妥之事,众人更是惶惶。不知陶晋何时下的手。
连乔少临也发现了御座上的不对,喝问:“怎麽回事?”
始终站在御座前那个白胖黑衣人闻言立刻退後,给女皇把了把脉,惊叫:“皇上中毒了。”
众臣再度惊呼声中,却听陶晋哈哈一笑:“南沂少帝你当真以为仗著你跟她的母子之亲便能保得两国交好?要做成此事,也得你坐稳你南沂的那把龙椅,怕只怕,你没有这命。”他话音一落,始终跟随在他身侧的一个侍卫伸手在脸上一抹,乔少临浑身一震,而欢颜已经抖如落叶了。那人,不正是乔灼麽?
陶晋得意洋洋,朝著乔灼一指:“想必你对此人不会陌生吧。南沂先帝唯一的亲兄弟曦王爷的一点血脉,皇室血统。只要今日除了你,南沂便会换帝更号,到时南沂与北凌依旧可以并肩互惠,一样的联盟。”
乔少临紧紧盯著乔灼,後者也坦然与之对视,任何人都不难看出,这二人中的火药味一点即著。陶晋笑嘻嘻地看了他们二人一眼,偏头朝御上打量片刻,又是一笑:“皇上这会儿只怕难受著吧。只要将玉玺交出,老夫自然奉上解药。”
女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