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他们卧室门前的时候,无意听到宋轻晚说:“那个狐狸精有什么好?难道好的让你连家都不要了?!”
我心一突,感情是宋轻晚心又酸了。
能说出这样的话,她大概是真的爱李志清。
我握紧了杯子,没心情再听下去,倒了一杯水就直接回了房间。
过了一会儿,争吵声渐渐没了。
我猜宋轻晚不是再跟李志清冷战就是被李志清安抚好了。
结果是后者,第二天宋轻晚跟没事人一样。
我真挺佩服李志清在女人之间的游刃有余,可能他随口几句甜言蜜语就能让失魂落魄的宋轻晚破涕为笑。
有时候实在搞不懂宋轻晚的感情,卑微的连尘土都不如却还心甘情愿。
我真觉得这叫咎由自取。
可怜我的父亲对她万分情深义重,却比不上李志清随口一言。
就这样到了七月份,某一天突然发现院子里的合欢花开了。远远望过去,有些像血红彼岸,美丽的不可方物。
只是合欢花是长在树上,有绿叶陪伴,而彼岸花没有,挺孤单的。
我曾听说合欢花背后是个悲情的故事,恰好那天是我第十八个生日……
李志清允诺我一个盛大的成人礼,挑礼服的时候,我看中了一条白色长裙。
李志清笑着说好看,却让我试了另一件。
那是一件红色的裙子,在人群中一眼就能注意到的红色。
“温小姐,衣链拉好了。”服务员的声音从背后传出来。
我转身看向镜子里的自己,双肩是微漏的,轻轻一耸就能瞧见圆润的肩头,露出锁骨形成一个恰当的弧度。
提着裙摆,我走到李志清的视线里。
店长笑着说:“温小姐皮肤白皙,人又高挑,穿这件真的好看。”
我看到李志清满意的点了两下头。
我知道他是看中这件了,于是先他一步开了口:“那就这件吧。”
服务员把衣服打包,然后替我们送到车上。
红色,多野心勃勃的颜色。
其实就这样一个细节,就可以看出李志清的贪念。
我仰头望了望天,把什么不甘的情绪都压下去。
那天来了很多人,李志清和宋轻晚一个西装革履一个优雅素裙。
嗯,看起来十分登对。
我和李志清同站在高高的讲台上,他的脸上挂着慈笑:“给大家简绍一下,我身边这位是我的女儿,温情。”
众人哗然一片。
炒股专家什么时候多出了个女儿了?
不是一直都对外称是丁克家庭吗?
那既然是女儿,那为什么不姓李?
李志清笑而不语,做了一个安静的手势,然后继续说:“温情,虽然不是我的亲生女儿,但是我从来都是视如己出!”
台上李志清声如洪钟,台下众人鸦雀无声。
这便就够了。
他这两句话,足够让所有人都知道他李志清是多么的深明大义。
所以,就不需要过多的解释了。
下台之后,宋轻晚和贵妇聊的火热,李志清带着我去拜见各种世交。
“这是张氏的小公子,家里是做丝绸的……”
“这是高氏的总经理,年轻有为……”
“这是……”
见的大部分人中都有个共同的特点,全是三十以内事业有成的年轻男子,并且都没有带女眷还都未婚。
李志清这老狐狸,又在打什么如意算盘?
“贵千金真是才貌双全,这分数线多出一大截,怎么不到上海发展?”
李志清正和一个中年男人聊到我的高考分数,他笑笑,看向我:“是啊,温情,怎么不去上海,那比这繁华多了。”
我愣了愣,很快便想到了好的答复:“上海离家太远,舍不得。”
“啊呦,还是个孝女。李总啊,好福气!”
我浅笑颔首,视线无意一别,却撞上一双十分深邃的眼眸。
我心突了一下,然后假装看向别处,心里莫名的慌了。
他怎么……会来?
我有意避开他,他却往我这边光明正大的走过来,不知道是不是故意作对。
李志清突然笑了,对我说:“温情,走,简绍个大人物给你认识。”
我猜他说的大人物多半是宁城,因为他走的方向正是宁城在的位置。
“宁总,好久不见。”
宁城举起高脚杯与他碰了一下,浅浅抿了一口红酒。之后借着杯口倾向我,他问:“这位就是贵千金?”
“嗯,温情,打个招呼。”
“温小姐,你好。”
我觉得他虚伪极了。
明明认识,却要像不认识一样的打招呼。
哦,我也虚伪。
我垂眸浅笑,落落大方:“宁总,你好。”
在李志清的推波助澜之下,我们互相留下了联系方式。
李志清四处带着我敬这个酒敬那个酒,为了把戏做足,我灌了自个儿很多的酒,最后成功醉的一塌糊涂。
我没想过宁城会主动送我回家,就像李志清没想过他会真来这个生日宴会一样。
其实大家都以为,宁城真的对女人没什么兴趣,除了逢场作戏。
第二天李志清笑眯眯的问我:“温情,我听说昨晚是宁城把你送到房间里的。”
我愣了一下,然后说:“是么?我昨晚喝多,好多事都不记得了。”
“总之,你得好好谢谢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