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找不到我跟你没完!”
我丢下这句话往前大步走,准备找戒指。
他毫不费力的将我拉回去,不痛不痒的说:“丢了就丢了,还有新的,作成这个样,这样算什么?”
“许少瑾,你少在这站着说话不腰疼。”
我一甩手,他也松开了我。
很明显的,他这次没用力。
他看着我:“天上那位,应该是最不希望看着你这幅要死不活的样子了吧?”
我脚步一震,没有停下来,但是却把他的话听进去了。
我在浅水区,许少瑾声音有力的从不远处传过来。
“还有苏云和……那些一直默默关心在乎你的人,他们全部都不希望看到你现在这幅要死不活的状态。”
“现在已经很晚了,等会儿退潮的时候,一不小心你就会被潮水推倒,然后带水里,再然后就会被活活淹死。”
“你放心,我不会再救你第三次了,你自杀我不会再管了。我会站在岸上看着你喊救命,看着海水堵你最后一口气。”
我抽了抽嘴角:“你闭嘴。”
他看了我一眼,没有闭嘴。
“如果你尚且还有一丁点脑子和人性的话,就麻烦你不要那么自私的活在过去,好好想想我刚才的话。”
我动作彻底停了下来,从岸上走一步步走向他。
他说“东西丢了就是找不回来,只有遇见新的,没有第二个答案。”
我站定到他面前,用着最后一点儿意识对他说:“你以为你说了这些,给我做了一次思想工作我就会忘了是你把我的戒指丢掉了吗?”
然后,身子往后倾。
我一直很用力很用力的在撑,但现在我是真撑不住了。
许少瑾稳稳扶着我,凉凉的手往我额头上一搁,语气里带着点愁说:“还发烧了……真是麻烦……”
我还是很固执的,并没有忘记对他说:“许少瑾,我告诉你,我不会,这件事我永远都不会忘记……”
他好像还被我逗笑了。
或许,是幻听,幻听……
我醒过来的时候又在医院,心情低落到极致,又透着点无奈。
大概谁也没我怎么丧,才从医院解放出来,结果又被送回医院。
用许少瑾医生的话来,本来伤口就在脑子,还去泡水,全是细菌病毒,没感染成傻子已经是天恩了。
是的,他说话一直都这么不避讳。
我想大概还要加上他尚且还行的医术,才足够成为在这家很有名气的医院独领风骚的最恰当理由。
我冥思苦想整整三天,再加上许少瑾作为我的主治医师天天给我的刺激情况之下,我真的不想死了。
在许少瑾的影响下,我突然变的惜命起来。
我想,这我理所应当的得想想他。
但是,这还是不能抵消他丢我戒指的罪恶。
我再次出院的第一件事是去看江泽,带着一捧他最喜欢的花。
我自言自语的在江泽照片前说了很多,其实也不算自言自语,我始终相信,江泽在那边是能够听见我说话的。
只是,他不能说话,不能来找我。
仅此而已,其他还是可以不变的,他一直默默,悄悄的陪着我。
当我把这个自欺欺人的想法告诉苏云时,苏云红着眼眶的告诉我,是的。江泽会在那边悄悄保护我。
瞧吧,苏云都信了,那一定是真的了。
……
彼时,我来到白城已经半个多月。
是该回去了,那里还有我和江泽一起开的书店,还有我的小白。
我定了返程的机票,走的前一天苏云给我践行,我端着红酒对苏云说:“苏云,我决定我要好好的活下去。”
苏云笑了一下,突然伸手拿开我的红酒杯,让服务员换成了果汁,说:“刚出院别喝刺激性的东西。”
我弯弯嘴角:“好。”
告别了苏云,我登上回去的飞机。
回到书屋,一切依旧,还是原来的模样,小白又大了一点。
店员怯生生的问我:“老板,泽哥呢?为什么没有和你一起回来?”
我一愣,笑着说:“他不回来了。”
“啊?为什么?”
我没再说话,又生怕下一刻就忍不住哭出来,抱着小白匆匆进了自己的小房间,关上门趴在桌子上。
那上边,还有我和江泽的合照呢。
笑的那样快乐,那样好看。
我哽咽着,抽泣着,最后渐渐没了声音。
我看着窗外的风景,有好几次都迷迷茫茫的。
我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是不是要一直守着书屋,然后与世无争的在这消声灭迹下去。
抽了两张纸,将眼泪擦干,抱起一直盘旋在我脚下的小白。
我努力的对着小白练习微笑,小白轻轻舔舔我的手,像是回应。
摸了摸小白的头,想起我才对苏云的话,努力收住悲伤。
笑,要笑。
江泽一定不希望我这样,他跟我说过,他最讨厌女人哭了。
我怎么能,怎么能变成他讨厌的人呢?
是啊,不可以。
我说过,要好好的生活下去。
我想起《十年一品温如言》里,言希对温衡说过的一句话
——阿衡,没有你,我一样可以过的很好,但是,这并不代表你不重要。
那么,江泽,你在,我过的好,你不在,我也可以过的很好。
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