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的的家眷,心里一定也恨我吧?”
顾言收起微笑,摇摇头,“士农工商每一类人都有好有坏,妇孺更是无辜的。”他合了合眼睛,“我的手上没有他们的血,却不能阻止别人的暴行。”
初晴叹了口气,“其实你在绑架我的时候,就打着这个主意,对不对?”
顾言眼中浮出歉意,“这只是我一个人的想法,他们都不知道,我为了保密,路上没告诉你。抱歉,让你受惊了。”
初晴明白,防人之心不可无,他不信她,正如她听了他的肺腑之言,却仍然不敢完全信他。
她又想到,如果从这里到青城还有几天的行程,顾言就不会现在对她说这些。“你打算什么时候行动,现在吗?”
顾言点点头,“不错,开始我写信告诉秦王你要随我们去青城,只想引秦王到青城附近救你,不过你身上有他的令牌,就算秦王不亲自来,我也能完成计划。”
青城已经被慕家军围了五个月,城内据说还有几万守军,在粮草充足的情况下,守上一年半载是没问题的。有传言说孙奎在幕家军抵达城下前就将王位禅让给了他的儿子孙禄,自己带部分精兵离开了青城。
深夜,一辆马车驶入慕家军的军营。众目睽睽下,一个头戴帷帽的白衣女子在士兵的引领下进入慕辰风的帅帐。
慕辰风坐在案后,走进来的少女年纪最多不超过十五六岁,从帽檐垂下的轻纱遮住了她的半张脸孔,露出的肌肤玉雪晶莹,如蝉翼般剔透,一双明眸映着烛火,流出的光芒璀璨如星。
少女见到慕辰风并不下拜,只揭开面纱,露出绝美倾城的容颜。慕辰风怔了怔,仿佛被乍见的明媚迷乱了心神。
这样美的女子,却是秦王的人,与慕氏不共戴天……慕辰风在心里叹了口气。
“你就是洛初晴?”他淡然开口,瞬间的失神后,英俊的面孔又恢复了开始的冷峻。
“不错,我是前尚书省丞相之女,也是卫夫人的义女,秦王殿下的义妹。”初晴神色坦然,仿佛在告诉他,不管是被罢免的丞相之女,还是被废的前皇后的义女,她都以此为傲。
说话间,她走上前,将令牌递向他,“这就是秦王的令牌。”
慕辰风拿过令牌看了几眼,又递给她,“这的确是秦王的令牌,本将军相信你是代表秦王来劝降的,不过你要想清楚,如果叛党宁死不降,你在城中将性命不保。”
初晴面无惧色,道;“我明白,但只要有希望,就该试一试。虽然慕将军胜券在握,然而攻下青城不是一时半刻的事,强行攻入城中也会损兵折将,一将功成万骨枯,城中的百姓更是在劫难逃。”
慕成风肃然道;“慕家军只杀叛军和外敌,从不杀无辜妇孺。”
初晴一笑,说:“我相信慕将军和令尊大人都是谦谦君子,不过,且不说如果拖得久了,陛下或许还会质疑慕家军的作战能力,向青城增调援军,用武力难免要损兵折将,既然有兵不血刃的方法,为什么一定要血流成河呢?”
“有道理。”慕辰风嘴角扬起一丝微笑,静静看着她,目光越发深不可测。“你要我宽限几天?”
“三天。”
“可以。”慕辰风爽快的答应。“我允许你的随从持令牌进城,你留下来。”
初晴一怔,脱口道;“这不行!”
“为什么不行?”慕辰风目光陡然一冷,盯着她的脸,振振有词道;“见秦王令牌如见秦王本人,不管是你还是你的随从拿着这枚令牌都是一样的。秦王的命令我不会违抗,可秦王没说过要你亲自入城劝降吧?”
他的每一句话都带着咄咄逼人的锋芒,初晴反驳不得,转念又想,她要进城无非是因为放心不下顾言,可即使她能顺利入城,顾言若有变,她又能奈何?她自从被劫持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没了选择的余地。
“本将军还不是担心你被叛党杀了,不知好歹!”慕辰风带着一丝赌气意味的说。他虽然手握重兵,却也只是一个不满二十岁的少年。
初晴见他的面色微微泛红,换做平时她看到这样的表情一定会忍俊不禁,可是现在她却笑不出来。他执意不让她离开,她也没必要继续坚持,便礼貌地说:“多谢将军美意,我留下来便是。”
初晴走出帅帐,将令牌给了顾言的一个随从。此时的顾言已经化妆成一个长满络腮胡子的不起眼的随从模样,他毕竟和慕辰风交过手,在昔日敌人的地盘上,只有低调,才不会引人注意。
初晴一直将他们送到慕家军的大营外。城楼上的守军听说他们是秦王的人,经过层层禀报,得到孙禄的同意后才放下云梯,让几人借着云梯登上城楼后,人影很快消失不见。初晴随士兵返回大营。慕辰风已经为她准备好了一座单独的营帐,就在他的帅帐附近。
帅帐里,几个将领面色阴沉,其中一个人忧心忡忡的道;“将军,如果三天后守军不降,首先被杀的就是他们,他们敢冒险定是胸有成竹。如果守军投降,属下说句不中听的,”在场的人都是幕淮远提拔起来的,只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