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的男男女女。大家都不说话,但彼此似乎又心照不宣。我穿梭在拥挤的人群中,寻找某样东西。我不知道那的是什么,但我知道我一定能认出他……
“然后,我看见了伊诺……虽然他也带着面具,但我就是知道那是伊诺……我们在舞池中央跳起舞,渐渐的,音乐变得很奇怪……就像是……像是……”似乎是不知怎样描述,艾尔弗雷德的声音戛然而止。他数次翕合双唇,终于还是挫败地放弃。
“我们就那样跳了很久,音乐变得越来越奇怪……我突然对面前这个人究竟是不是伊诺不确定起来……正在那时,我看到伊诺正坐在房间的最西边!他并没有带假面,确实是伊诺无疑……
“而房间的最东边……坐着一个没有带假面的‘我’……如果没有带假面的两人是伊诺克与艾尔弗雷德……那么正在跳舞的这个我又是谁呢?与我一起跳舞的伊诺又是谁呢……?”
艾尔弗雷德说完,脸上的表情越见苦涩。
沉默在房间中蔓延。
‘说什么呢,这只是个梦呀!’‘放心,事情一定会好起来的!’不管哪一句话,都是那么肤浅、那么漫不经心,莉莎咬着嘴唇,绞尽脑汁试图想些别的安慰的话。然而不等她开口,艾尔弗雷德兀自接着说道:“我以为我了解伊诺,我以为我能保护他……现在想来……也许是太自以为是了……我究竟凭什么保护他,而伊诺……他真的需要我去保护吗……”
“你在说什么啊!”莉莎捏紧拳头,双颊渐渐涨红,“想要去保护有什么不对!就算……就算是再微弱的力量……就算不能改变结局……”她的声音蓦然破碎,消失在浑浊的呜咽中,一滴一滴透明的水珠自眼角滑下。
“如果……如果连你都放弃的话……那还有谁、嗝……谁会帮助伊诺克……呜……伊诺克他,他可能会死啊……”少女说着哭得更伤心了。她背过身,不让艾尔弗雷德看见她的眼泪。透明的水珠更汹涌地落下,如同天空中消融的虹彩碎片,坠落地面砸个粉碎。
“对不起……”艾尔弗雷德闭上眼睛,“对不起……”
对不起,莉莎。
对不起,伊诺。
对不起,曾经的那个自己。
让你们失望了。
月牙色的廊柱密密雕着花草图纹,远远看去仿佛某些咒文。映着灿烂的日光,恍惚间生出种不属于人世的
神圣感。艾尔弗雷德跟在莉莎后面,目的地是回廊尽头的房间。
自昏迷中清醒之后,又过了好几天。艾尔弗雷德也终于知道,莉莎救他回去的地方是圣教。圣教——独立于任何国家,在战争中维持中立姿态,侍奉主司光与治疗的光明之神。这里确实是疗愈的最好去处。
当然,原因不仅止于此。他觑了眼面前少女的背影,难以想象,这个直接到任性的女孩子竟然就是大主教的女儿。不过这样一来,也就能理解为何她精通光明与治疗魔法,并且知道巴纳比的秘密了。
路很快就走到尽头,与廊柱一般月牙色的房子呈现在眼前——那是给人以不可思议安宁感的房子。房子两边遍植花木,枝叶扶疏,在地上投下淡淡的斑驳光影。
有一种怀念的温暖。
他们推门进去,看见一个中年人笑着坐在房子中央的木桌边。中年人有一张深刻的脸,月牙色的肌肤爬满细密的皱纹,一头浅淡的棕发夹杂着零星斑白。那张脸显然饱经沧桑,但配上他的笑容,却有种天真的错觉——那是孩童般明澈的笑容。
“你们来了。”他如此说道。
莉莎的表情有些奇怪,她咬了咬嘴唇才嗫嚅道:“爸爸……”
不得不说,莉莎和大主教长得一点也不像。
艾尔弗雷德站在大主教面前,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不自在感。他深吸口气,暗暗将这种感觉甩掉。
“呃……您好……”他吞吞吐吐地开口,根本不像是他自己。大主教只是用沉静的目光看着他,不曾开口。原本想自我介绍一下的艾尔弗雷德突然犹豫起来。他真的有必要自报家门吗?大主教想必早就知道他是谁,但如果说是出于礼貌……用繁文缛节去面对这个人……合适吗……?
“你叫什么并不重要。”大主教看着欲言又止的艾尔弗雷德,笑了,“重要的是你会来到这里,以及经由此地之后,你所要选择的道路。”
艾尔弗雷德微微蹙起眉,心中闪过不安与迷惑,但他并未表现分毫。
“来吧,孩子。”大主教笑着看向莉莎与艾尔弗雷德,“‘它’已经等你们很久了。”语罢大主教率先起身,向房间深处走去。艾尔弗雷德当下跟上,莉莎顿了一下,才慢慢走起来。
大主教走得不急,平稳的步伐里透出宁静的力量——在他身边,一切喧嚣都远去。那是一道深褐色的木门,与旁边两扇门并无二致。大主教握上黄铜把手,缓缓打开门。
温暖的阳光洒入,流岚透过窗棂轻抚白色纱帘,如同蝶翼翩跹。房间的布局极其简单,艾尔弗雷德一瞬间不明白这里有什么特别。莉莎偏头打量起来,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