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梁先前是关心则乱,被书方经点醒之后,想到的东西更多:“这小混蛋连五品法器都能拿得出来送人,显然他有自己保命的本钱,否则根本不可能随随便便就跳下来。”音梁也是高估了小王八蛋的头脑,或者说,在发觉不对劲的时候,杜沉根本就来不及作出任何反应。
但音梁就这么,心头放松了不少,跟着,另一个长老海易道:“音师兄,我看这小混蛋不像是个短命的样子,或者这小王八蛋还没有掉下来呢?”
音梁老脸一黑:“这老孙子,这他妈是宽慰人的话么?”哼了一声,这时候身上的奇寒已经缓过来了,说道:“行了,这小混蛋自作自受,找不到就找不到好了,反正再找也找不到。各人都忙自己的事情好了。”
大家散开,但见到音梁还是留在原地,知道他还是不肯就这么放弃寻找,而自己留下也没什么意义,也就没再多说什么。
水潭面积不算大,音梁早就找了个遍,忽然之间,音梁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从不间断,永无停歇的瀑布数万年时间就从没有溢流出来过,那水到哪里去了?
以前不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但为什么没有人追查探求过?
音梁跟着就记起来了:这个深潭在敬天宗是一个禁忌!
远古得连自己现在身分都淡忘了的禁忌。
忽然之间,音梁只觉得毛骨悚然,要知道,自己知道这个深潭的禁忌的时候,年纪也并不太大,如果不是有心——就算有心,明明自己刚刚也跳下水过,居然什么都没想得起来,不只自己忘了,就连刚才这十几个人,也全都像是根本不知道这么一回事一样。
甚至自己记不得自己是在什么时候把这件事情忘记的!
失魂落魄地去见青言法时,下水搜寻过杜沉的十几个长老一个不少地全都在场,他们显然也跟自己想到一处去了,所有人脸色都难看至极。
音梁不用再开口说话,大家也知道来意,青言法脸色铁青,也容不得他能放松,潜移默化之间就影响了人的记忆,如果不是事到临头无可避免地遇到了提起,根本就没有人在其他的任何时候想起,就连青言法自己,也猛然之间才想起来,本应该前段时间就应该告诉给自己亲自教导的传宗弟子的这事个情自己都忘了提起。
很快,事情上报给了宗门的太上长老,八大太上长老中倒有六个在闭关,两位太上长老的脸色也是比鬼都难看。
两位太上长老,一个叫连山破,另一个就是上一任的敬天宗宗主影九方,他们也被影响到了关于禁忌的记忆。
连山破沉吟了一会:“音梁的那个徒弟天赋很高?”
青言法道:“是。从所未见!六年前他从武灵第二层倒退到行七步,身上重伤更是让人束手无策,本来音师兄是打算再过些时候亲自带他去北风宗要固元丹的救治的,但杜沉却先提出自己想要出门历练,寻求方法自己治好自己,音师兄知道杜沉头脑聪明,也就同意了。不过后来他也亲自遇到了红旗典的儿子红旗固,而红旗固也答应了要帮他,他却不知道为了什么居然又自己走了。”
青言法说着,连山破的影九方居然也能听懂他说的什么,连山破问:“你说,红旗家的人已经答应帮那个小家伙了,但小家伙不领情?”
“是。”四大宗门高层之间往往都在一些自己认为比较重要或者有趣的事上有互通的意愿,红旗家特意派人来通报这事情,也有责任不在我,是小王八蛋自己不干的解释的意味。
影九方啧啧赞叹:“这小家伙居然能干出这事情来,果然脑子长得跟别人不一样。设身处地,换成我,老子肯定是先把伤治好了再说,大不了吃完饭就踢人家桌子。”地位和头脑到了另一个高度之后,说话做事往往出人意表,无从捉摸,影九方语气里只有无从捉摸的意外和佩服,根本不觉得小王八蛋的做法有什么不对。
连山破哼了一声:“这小家伙爱玩,但怎么就好死不死地跑到那里去闹?好了吧?现在——别问我,我也没办法。如果青律师叔突破了炼元,说不定会有办法,但像我们这样才进飞空第三阶的,也根本没招。青律师叔就曾经在飞空中期的时候去试过,别说弄清楚其中秘密,就连潜到水底都办不到。”
书方红不死心:“连师叔,杜沉短短四年之间就突破到了寻神境界!要知道,这小王八蛋离开宗门的时候才行步第七步,这种天份的际遇,反正弟子是连听都没听说起过,就这么放弃了,绝对可惜。”
青言法看了音梁一眼,补充道:“据杜沉说,他把寒剑山的寒朝云都坑死了。”
长老们吓得跳了起来,倒是两个太上长老久不问外事,还在问:“寒朝云?”
音梁解释:“是寒剑山的一个长老,是破关境界。但杜沉那小混蛋说他把他给坑死了。”
连山破吃了一惊,盯着音梁:“不是他吹牛么?”
阳秋说:“那小混蛋平时或者从不说人话,就连平时称呼音梁都叫老家伙,但这种事情——”看了看音梁,又看了看青言法,然后才斟字酌句一个字一个字地道:“越是给自己长脸的事情,他就越绝不可能说谎。”
要知道,真的身为高层,头脑见识和看人眼光都绝不白给,绝对说一是一,私心私事不是没有,只是这些人的观点原则已经成了定式,有了自己的取舍,否则敬天宗也不可能屹立王国几千年。更不要说宗门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