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七嘴八舌,边吃边说,好不热闹。廖承东却是淡淡一笑,说:“都是家里人,说说无妨,外人不好说的。”
何凤建却说:“廖辉啊,想当官也不是坏事,你这人就是心眼小。”
何琴音说:“这不关心眼的事吧,廖辉他就是含蓄内敛,不像你把想法都写在脸上。”
廖承东觉得何琴音也跟自己一样说出了看到的一切。饭局上,何凤建的目标没有顾忌的转到范丽丽身上,对她那是百般献殷勤,根本不把范媛媛看在眼里。奇怪的是,范丽丽却不拒绝,似乎还很享受的样子。而范媛媛却无动于衷。
宴席结束后,廖承东问范丽丽明天还要不要过去。范丽丽语气干脆地说:“这才一天时间你就烦了?明天继续跟着我。”
何凤建忙说:“廖辉他忙,你就不要动用他了。我知道你要他协助你弄清陈克的死因,可陈克的死跟他没什么关系,他能查出什么来?”
廖承东有意加快脚步追上走在前面的何琴音和范媛媛。
何凤建又对范丽丽说:“我是警察局长,如此有用之人你都不用,你让我伤心啊。”
范丽丽鄙夷道:“我能指望你,你那报告能说服我吗?他什么时候走私了?就是走私也不至于死吧。”
何凤建说:“那是官方报告,自然不是什么都能写上去的。”
范丽丽挑起眉头说:“哦,还有另外的报告,拿给我看看呀。”
何凤建说:“这事你爸应该知道哇,你真要再查吗?”
范丽丽一摆头,不屑道:“切,还说是有用之人,你说给我姐听吧。”
何凤建说:“丽丽,你不要这样,有些话我总不能当着人面说吧。反正,你不可再用廖辉了,有什么事只管找我。”
出了酒店,就见何琴音他们都在等着他俩,何凤建就让妹妹跟廖承东步行回家,他亲自送范氏二姐妹回家去了。
第二天,范丽丽还真的没再让廖承东去她那。廖承东原本想去平沙洲走一趟,无奈天公不作美,下起了大雨。谁知大雨一直不停歇,硬是下了三天三夜,义江城发生了严重的内涝。廖承东就想平沙洲一定被淹了,不禁为俞春红担起忧来。
这天中午,雨稍微小了,廖承东骑上自行车就去许百良在厂子里,不想许怀家也在。许怀家见他冒雨来访,认定他必定找百良有事,就说:“这雨要是再下,厂子里肯定内涝。我去看看排水沟,你们说说话。”
许怀家将厂子交给儿子打理,多少是心灰意冷的无奈之举。原先指望有波田庇护,他能沾些光发大财,但波田并没给他一点照顾,相反他气没少受。波田视何满庭为心腹,让何满庭闷头发大财不说,还成了这鑫流古城的大红人。许怀家觉得自己彻底是没戏了。不过,好在儿子许百良还有些能力,不光将平沙洲那边的纱布长搞得风生水起,城里的厂子也弄得不错。许怀家穿起雨衣,一边走出门一边想着。
许百良请廖承东进屋坐下来,他关起门,也坐下跟他商议起棉纱出城的事情。许百良的意思是,再不能用纠察队的车运送棉纱出城了,会连累廖承东的。廖承东觉得许百良说的也有道理,陈克不在了,在这关键时刻,千万不能再出差错。廖承东说:“这一次我们试试走水路吧。”许百良立即摇头说:“怎么可能?小鬼子的巡逻艇日夜都在江面上溜达。”廖承东就把他遇到周居仁的事说了。
原来,昨天夜里,廖承东冒雨去看周居仁,周居仁跟他讲了一件事。
周居仁跟他说:“昨夜睡不着,那时雨小了,我就出门走走。在码头附近看到了一些人正抢货,我跟他们碰了个正着。幸好有几个人我是认识的,我开小旅馆小饭馆那会他们常来我那吃住,有几个至今还欠着我的账。要不然,他们连我都不会放过的。今儿一大早就有一个人过来找我,我以为他们要对我动手,谁知他是来还账的。他问我都在干啥营生,我说做了掏粪工。他说那哪是人做的事,今后跟我干吧。我晓得他们做什么,故意问他们做什么。他神神秘秘地跟我说,来钱快的,赚大钱的。他还说,也不用我真的跟他一起打打杀杀,你还做你的掏粪工,只是让我当他的眼线。又说以后有什么货需要进城出城的,尽管找她,他有办法。”
廖承东听着,突然就想起了运送棉纱的事,可他又担心跟黑道搞到一块。就试着问周居仁那些人水路有没有办法。周居仁说:“他们只认钱,应该有办法,我晓得你要做什么,我去问问,明天给你回话。”
刚才廖承东在来时的路上遇到了等他多时的周居仁,周居仁跟他说:“那班人答应了,不过要先送银子过去。”
许百良听了,觉得可行,还让廖承东一定小心,不要上当。廖承东说:“我看这样,这批货先不要让他们真送到俞春红那,就送到城外随便哪个地方。你想想,可有这样的人家可以放心放货的。”
许百良想了想说:“有,承东,干脆让我送钱过去,我跟他们直接接触,我知道怎么对付他们,你放心好了。”
廖承东看看表,快到上班时间了,就要回去。许百良送他出了门。廖承东回到纠察队,一直想着运棉纱的事,又想去找何琴音。他知道,范媛媛今天也跟琴音走了。昨晚,他跟何琴音谈到范媛媛,两个人都觉得她的病加重了。想到范丽丽对她没一点照顾心,她的母亲整天就在麻将桌上,对她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