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了转眼珠,做出赌气的样子说:「怎么?看不上我?先说好钱可不退。」
「钱你可以留下,我只想问你几个问题!」少年说着坐正身子,十只手指纠
结的扭在一起,有些紧张。
陆青掖住睡衣,找了张椅子坐下,抱着肩膀回答:「行啊,你问吧,不过我
不能保证能回答上来。」
「好,你原来在」黑豹「上班,是不是?」少年说着又看着女人,露出期盼
的目光。
陆青没多想,只回道:「」黑豹「?算是吧,但我已经快五年不在那儿了。」
男孩又问:「你在那里干了几年?」
女人掰着手指算道:「三年多吧,大概。」
李斯瑞点了点头,继续说:「你还有没有熟悉的朋友在那上班的,我想要一
样东西,可以花钱。」
「有是有,不过不知道你要什么?」美shú_nǚ知道关键来了,谨慎的反问。
少年沉着的说:「一份最新的花名册。」
女人像听到什么有趣的事一样,笑着说:「哟,女朋友在里面上班被你发现
了?还是看上了哪个不肯出台的妹子?」
「不是女朋友……」李斯瑞回了句。
陆青总算是听出了些眉目,她换了个舒服的坐姿,说道:「看来又有良家妇
女去当鸡了,我劝你还是算了吧,找到了又怎么样,说破了对大家都不好,何况
又不是你的马子。」
李斯瑞并没有放弃,接着说:「这是我的事,你到底能不能弄来?」
「弄出来困难,但是可以帮你查查,叫什么呀?」成熟美人摇摇头,像是感
叹对方的执着。
少年犹豫了一会,回道:「龙婉玉,我希望你不要把名字散播出去。」
陆青却嘲笑的说:「小哥,哪个女的带着真名去卖身啊?本子上写的都是艺
名,什么蝶儿呀,什么晶晶呀,什么小美呀,你得告诉我这个才有戏!」
「我不知道……」男孩又低下了头,似乎有些失落。
看着眼前人垂头丧气的样子,女人补充道:「哪只有你告诉我年龄、身高,
还有户籍,我问问有没有能对上的,但你可别指望太多!」
听到这里,李斯瑞又振作起来:「好吧,给我张纸,写下来免得弄错了……」
陆青找了根笔递过去,补充道:「给我几天时间,弄成了一千,弄不成五百
,你要觉得没问题就先定了。」
两个人谈论生意似的聊了一会,终于定下一个双方都觉得合理的价格,少年
不想多说,心事重重的穿好外套离开了。
陆青关上门,没由来的想起自己的遭遇和留在老家的儿子,如果不是当初天
真的相信了别人,现在应该过得很好,她知道少年心中的急切,可不知道,她并
非是个应承此事的。
在过去的半个月里,李斯瑞拖着柳诚寻找了好几个曾经在各大夜场工作的女
人,东城的四家夜总会里已排除了三个,少年有意将「黑豹」留在最后,他不愿
面对无法接受的事实,因为在的记忆里,干妈胡仙儿是一个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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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咚咚!」又有人杂乱无章的拍着门,陆青皱了皱眉头,裹紧轻薄
的睡衣走了过去。
「谁呀?」她隔着老铁门问。
一个低沉的声音传过来:「三顺面馆,你点的外卖!」
女人放心的拉开门,一个剃着平头的壮汉挤了进来,左脸上一道明显的刀疤
让他显得格外凶悍。
「你……你要做什么……」陆青看着那张脸,惊慌的问。
男人关了门然后说:「有人托我给你带几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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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入二月,街上已经有了年味,商店早早贴了红花,吆喝起打折货物,人们
脸上洋溢着幸福,忙碌一年终于到了休息和团圆的时刻。
李红卫至今没有一点消息,最后一次通话是六天前,据说又有革命军闹事,
一帮人躲进大使馆,看来是不会回家过年了。
少年坐在客厅,目不转睛的盯着大屏幕里飞驰的赛道,他握着手柄,老练的
操纵着一辆银色跑车超越对手。
「行了,这都几点了,柳诚都来了两个电话了,快去吧,别让他一直等你!」龙婉玉从书房里出来,拿起遥控器关了电视。
「好了,好了知道了……」李斯瑞说着断了电源,回屋换了一身干净衣裳,
坐在玄关换鞋。
少年抬起头,龙婉玉正在一旁督促着,她身上穿着运动胸衣和短裤,两条白
腿上闪着汗光,作为体育老师每天三个小时的锻炼,或早或晚总之雷打不动。
实际上约他出门的并非柳诚,而是按摩店老板陆青,李斯瑞心情复杂的看了
一眼母亲美丽端庄的脸庞,心里暗自祈祷,他不肯相信妈妈是那样的女人。
时值饷午,路面冻雪亮得晃眼,李斯瑞打了辆出租,往城北驶去,收音机里
电波声混着锣鼓的喧闹,少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下车后又找了十分钟才看见那家小小的按摩店,上午还不是营业的时候,一
块浅黄的尼龙布挡住玻璃门,还是三下门响的老规矩,一只柔软的手解了链子锁
,把他让进来。
陆青的摸样有有了改变,黑直的齐肩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