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半的小保健,剩下的是今晚的钱,给你双倍的钱是要你好好伺候。」
「哟,小看人!一会啊……包你爽上天……」女按摩师手脚麻利的拿钱去了。
年轻盯着女人晃动的屁股说:「来的不是我,一个朋友,你可不准
欺生啊!」
「请客嫖妓,革命感情够深的呀!咯咯!」老板娘浪笑着回过头,春风满面
的递过衣物。
「少他妈废话,大爷要走了。」柳诚挣扎着穿上裤子,披上厚棉衣出门了。
陆青目送着顾客离开,收起脸上轻浮的表情,她撩起短裙,把刚收来的百元
大钞塞进丝袜,推开按摩室低窄的房门,回到店面。
已近年关,屋外淅沥的小雨混着雪粒轻缓飘落,冬寒和铁炉散发的温暖在玻
璃拉门上拥抱,凝出细密的水珠,行人模糊不清的身形,一团团的闪过,长沙发
上,两个女子穿着不合时宜的丝袜,翻阅过期杂志。
「阿欣,给我根烟。」她向其中一个穿着淡黄吊带的小妹说。
「姐,你没管那小子要根好的呀?」年轻女子好奇的问。
陆青看着门外,说:「他才多大啊,不抽烟。」
小妹拿出烟盒,笑着揶揄道:「我看不小,不然怎么每次都半小时?」
「小丫头,学会拿我打趣了!」老板娘抽出一支,夹在耳朵上,从衣架上取
了皮夹克。
另一个红衣女子问:「走了?」
「嗯,晚上有事,你俩看着店,要是没人就早点休息。」又叮嘱一句,这才
拉门离开了。
冷空气穿过烧红的烟草被迅速加热,掺入高温酝酿的焦油味涌入肺部,尼古
丁让心跳加速,碳氧化物麻痹神经,女人把干热的气体在肺里憋了几秒,才缓缓
吐出,淡灰的雾气在空中诡谲变幻。
租住的房子离自家的按摩店不过十分钟的路程,陆青穿过一条小巷,转进一
片颇具历史的居民区,初化的雪水钻进鞋缝,把脚趾冻红,她快步攀上五楼,掏
出钥匙向锁眼里推去。
这栋建于九十年代中期的红砖楼已战战兢兢的服役三十年,一户人家仅有的
三十多平隔出一室一厅,厨房是每层公用的,这对陆青倒没什么影响,反正也不
做饭。
她点燃煤炉,脱了衣服,又花十五分钟在厕所里简单的冲洗过,挑了身大红
的内衣和黑色丝袜,披上一件乳白色缀了桃花的丝绸睡衣,躺在床上看起肥皂剧
来。
一个多小时很快过去,天色暗了,陆青吃了两个鸡蛋糕,电视里的剧情正是
精彩的时候,女主角发现好姐妹与自己的丈夫勾搭成奸,撕破脸皮。
突兀的电话铃声打破最后的闲暇,女人接起来,熟练的指挥道:「喂……小
柳介绍的……嗯…………过了小卖部……往右转……对……和平小区……进来三栋
五楼……门口贴了张平安符……敲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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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走到窗口,隔着深蓝色的有机玻璃向下看去,一个穿着土黄色棉衣的身
影正沿着狭窄的坡道行走,他确是独自一人,后面没有尾巴。
李斯瑞站在小区中间,绿化植物掉光叶片,路灯尽已失修,上空云雨晦暗,
他借着无数小窗掉落的点点亮光,依稀分辨出门牌,踢开楼梯口堆积的煤块走了
上去,二楼的声控灯坏了,三楼的狗叫得厉害,四楼刚烧过纸钱,一堆白灰落在
不锈钢盆里。
让开一个蹒跚下楼的老太婆,少年摸着铁管做的扶手,五〇三暗红的门楹上
贴着一张亮黄的符篆,细毫点过朱砂画出一堆奇怪的符号。
「咚、咚、咚!」规律的三向之后,一个颇有姿色的女人伸手把他从裂开的
门缝里拽了进去,浅粉色窗帘隔绝了外面的黑暗,白炽灯晒下一片洁净的明亮,
炉子里的煤块烧得通红,而卧室中两个演员念着乏力的对白。
李斯瑞穿过扭曲的空气,打量着眼前的女人,而那个成熟美妇也注视着他。
「还真有点像……柳诚这小子……」少年移不开眼睛,心里偷偷的想。
女人中分的长发染成深黄,有段时间不曾打理,根部发了截新生的黑色,额
头有些宽了,能猜到几条浅浅的抬头纹藏在粉底下面,眉如新月弯弯,似喜又如
嗔,眼睛生得也是好看的,像六月的杏子般饱满,眸子漆黑透亮,卧蚕盈人。
她的鼻子也很美,只是不太协调,挑剔的说略高了些,像洋人那样翼骨凸起
,嘴巴不大,唇角自然上翘,显得很伶俐。
男孩严格的把她的长相与母亲对比着,然后偏颇的作出结论,「差远了,最
多有三分形似。」
他故作老练的坐下,大模大样的翘着腿,说道:「嗯……我来找你是有点事
情……」
「哎哟!来我这的人,哪个不是有需求的?屋里这么热,姐姐先帮你把衣服
脱了。」陆青拿了钱,动作里透出一片殷勤,声音也软了几分,糯糯的粘过去。
李斯瑞里面穿着衬衣,一身清爽不像个嫖客,他摆摆手抿着嘴说:「不……
我……不是来跟你那个的……」
美shú_nǚ挂过衣架,回头看他没什么动作,凭直觉相信了,干这行的看过的男
人多了,哪个是sè_láng,哪个是君子,清楚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