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杨其人,迂腐不堪,眼高于顶,在他眼里只有a班的学生是学生,别的班的都是垃圾。
孟里自然也处于不被待见之列,但碍于尊师重道,他还是笑嘻嘻的主动打了招呼。
“杨老师。”
老杨从鼻腔里哼了一声,正眼都没看他,走到门口像是才想起来似的,丢了句话给他。
“你离我们班方知卓远点,你们两个是一类人么?你就往上靠。”
然后砰的一声摔上了门,差点把孟里的鼻子打扁。孟里愣了好几秒,才从牙缝里蹦出了个“操”。
放学回家的路上他也没善骂这个老狗贼,三百六十句,纵横古今,都骂出花了。方知卓一边给他整理衣服领子一边安抚。
“跟他一般见识干什么,我从来都拿他说话当放屁。”
“老东西,现在就分了个三六九等,怎么着啊,这到了高三一模拟考,还不得弄出个贵族和贱民啊。”
孟里愤愤的咬了一口手里的冰棍,嗷的喊了一嗓子。
“我去!这根怎么这么酸。”
方知卓看了一眼他手里那根红色的山楂味棒冰,把自己那根没吃过的奶味的塞到他嘴里,然后把那已经有半个牙印的塞到了自己嘴里。
孟里有点不好意思。
“我都咬过了,知了。”
方知卓斜了他一眼。
“你上完体育课直接拿我水杯喝水的时候还少?矫情什么。”
“也是,咱们哥俩谁跟谁,穿一条裤子的兄弟。”
“这就算了,你的裤子太紧。”
方知卓意有所指,咬口冰棍揶揄了一句。孟里抬腿就踹了他屁股一脚。
“干|你一次你就知道我大不大了。”
“不行,还没摆酒,不能干。”
方知卓也不还手,一本正经跟他胡诌,大有小媳妇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意思。
“去你妈的知了你损我上瘾了吧,回家回家。”
孟里抬手掸了掸屁股上的土,迅速解决掉了冰棍,他的校服浆洗的很干净,有淡淡的皂香,但非要穿的松松垮垮,拉链也只拉到一半,合着那凌厉迷人的眉眼,像个好看的小痞子。
方知卓转头看他,就那么定定的看着,后来还是孟里在他脸上掐了一把,打趣道。
“看哥看入迷了啊,小知了,哥好看吧,真娶你当媳妇啊?”
“你倒是娶啊,我爸早就等你下聘呢。”
方知卓又咬了一口手里的冰棍,跟他接着逗。
孟里看向方知卓光洁的额头和挺拔的鼻梁,那双晨星般的眸子,总是冷淡沉稳的眼神,他怎么也不能把这人跟小媳妇这三个字联系到一起。
而且方知卓对别人来说简直就一移动冰山,说他平时跟他这样谁都不会信。
他不得不承认,每次开这种玩笑,方知卓好像都很受用的样子,到头来被调戏的那个人反倒成了他自己。
“算了吧,你妈都能吃了我,我可不要这河东狮丈母娘。”
孟里说完就后悔了,因为他发现方知卓眸子里的光芒暗淡了下去,急忙解释了几句。
“诶知了你别吃心啊,我瞎说的。阿姨挺好的,就是脾气不太好,我说着玩的,你别跟我一般见识。”
方知卓把手里的冰棍杆掰成两半扔进垃圾桶,语气依旧很平静。
“我爸那天还问你来着,说放假让你过来住几天。”
“行,再说吧。放假我还得打工,你家有点远,可能不太方便。”
孟里随口胡诌了个理由,方知卓也没拆穿他。他知道,孟里就算再皮实,每次来做客张帆那阴阳怪气的样子,谁也受不了。
眼看着到了孟里家的小胡同,孟里突拿下来,从里面拿出了个本子,随便撕了一张纸,又拿出了一支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