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lt;/brgt;写的真不顺手!!lt;;这一天是三月廿八,眼瞅着□将尽,卫家院里那棵老桃树才颤巍巍的吐了几个花苞,正应了那句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老百姓庆幸没有遇上倒春寒,不然年后这两三个月连野菜都没得吃了。
这天一大早,卫青蓝就从柳妈妈家借了驴车,把自己这些日子积攒下的柴火,整整齐齐的码了一车。又去河滩上了两只肥一点的母鸭,倒捆了脚掌一起放车上。前一天就照习惯去问了白书霏有没有东西要捎带,也有点习惯了白书霏没什么要求。至于其他的街坊邻居,卫青蓝也暗暗把各家各户要带的都记好了,人情往来很重要。
卫青蓝长这么大第一次独自驾驴车,进城的次数不多,但是每次都有人一起。今天本就是她一家的事情,车上又实在没有地方,好在这驴子好,又是个识途的。平时主人家都爱惜牲口,不忍心让它撒开跑,今天碰上一个不怎么会拉缰绳的,这老驴一路小跑,比往常快了小半个时辰,倒让卫青蓝胆战心惊了一路。天光还没有大亮,就到了外城。卫青蓝着呼哧呼哧喷白气的老驴,那个心疼。这可是老柳家的命子,可不敢在自己手里有什么闪失。
城门还没开,一些像卫青蓝一样进城卖土产柴火的百姓三三两两的聚拢在一起,离城门稍远的开阔的地方有个茶水摊,立着几柱子,栓了几头牲口,有个破臼,盛了些草料。卫青蓝牵了驴车,慢悠悠的晃过去,找地方把驴车栓上,也要一碗大碗茶。统共就几条板凳,挤挤挨挨的坐满了人。卫青蓝索就不坐了,端了瓷大碗蹲在茶摊边上,一边啃自己做的野菜鱼杂团子,一边听着旁边几个女人眉飞色舞的聊八卦。
右手边的板凳头上,坐着一个四十上下的,面皮有点紫红的大婶,拿茶碗的姿势就跟和拿酒碗一样,声音也像打雷:“要说西北那帮子飞鹄,真真的是狗皮膏药,年年打秋风,要是老娘年轻个二十岁,非投到军营打她们个屁滚尿流不可!”
另一个板凳头上坐的却是一个身材干枯的老太,眼神浑浊却带了几分世故:“切,李老三,轮也轮不到你!安阳王爷往西甘那么一戳,鹄子就是上翅膀,也飞不过来!”
旁边几个明显和她们一起的年轻女孩子嗤嗤的笑,李老三一瞪眼睛,几个人立刻噤了声。虽说对年轻人发了威,这女子却依然笑得颇有些没心没肺:“安阳王爷就是咱们大齐的福将,有她老人家在一天,我才能在这过嘴瘾不是?话说这几年,她老人家没怎么回京城啊?”
年长的老太长叹一口气:“听说这几年鹄子闹得凶,安阳王爷一直镇守边关,倒是听说她家那位公子,年前就留在京里了。”
李老三不接话自去喝茶,那几个年轻的姑娘挤眉弄眼,暗地里推搡,终究推出一个大胆的来问:“九姑姑,听人家说安阳王爷家的公子,生的是花容月貌……”
“屁!”挺和气的老太太一下子瞪了眼睛,“安阳公子是你们能肖想的吗?”
打头的小姑娘被啐了一脸的吐沫星子,讪讪的难看。老太太顺一口气,这才开口说:“要说安阳王爷,那还真是个情种。她跟咱们皇上,还有平路郡王,真真的是一母同胞。大约得多少年前吧,安阳王还是七皇女,据说是二十郎当岁了府里连个服侍的人都没有,那可是当年京城大街小巷连我们这样的小老百姓都知道的笑话!”
几个小姑娘眼睛亮晶晶的,连卫青蓝都停下嘴里的团子,悄悄地往那边凑了凑。九姑姑看到听八卦的人这么捧场,也颇为得意的喝口水,接着往下说:
“要不怎么说安阳王是情种呢!据说她的王妃,本就是青楼里边暗藏的头牌,从小就养在楼里,生的那叫一个冰肌玉骨,倾国倾城,鸨父本指着这棵摇钱树一鸣惊人,赚个满钵,你们猜怎么着?”顿了一顿,九姑姑道,“所谓千里姻缘一线牵,那个小清倌十三岁第一次登台,就那么巧安阳王被拉去捧场,一曲舞罢,安阳王就拍了板,这少年他要了。那老鸨怎么肯,大把的银子养出来,还没见回音呢就得送出去,敢在京城地段开青楼教坊的又有哪个是好相与的?先皇后就劝安阳王了,说这楼里男子就是要梳拢,也得十四五,十三岁,身量都没长开呢不是,许是先皇上觉得拖了一两年安阳王爷这心思就淡了。谁知道安阳王竟是讨了要做正妃的,那个御史啊言官什么的据说天天把先皇上的金銮殿吵得跟集市似的,连先皇上都压了安阳王让她注意体统,谁知道安阳王就是个硬骨头,长跪御前七天。也有传言说皇家要处理一个没背景的青楼哥儿还不容易,谁知道这安阳王妃也是个硬气的,说是青楼男子碰到一个痴情的本就不易,又怎么能负了,她跪,他就陪着她跪。这苦命鸳鸯折腾得死去活来,先皇上爱女心切,这才准了。等到两年后王妃成年,婚礼盛极一时。谁知道,生安阳公子的时候王妃难产,最后公子保住了,王妃却香消玉殒。先皇上怜惜,准新出生的公子随父姓,带在先皇后身边教养,据说生的是粉雕玉琢,肖似其父。一直到先皇上驾崩,先皇后仙逝,才回了母亲身边。安阳王情深种,自然没有再娶。偌大一个安王府,竟是没有香火可继了!”
众人一阵的唏嘘感叹,此时城门已开,人流涌动。众人喝一回茶水,自然赶紧带了自家的东西,各奔东西去了。卫青蓝听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