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完背包,众人七手八脚地扑过来扒他的衣服:“三儿,你总不能穿这身出去,我们给你准备了另外一套。三多慌了,左躲右闪:“不用了,我,我……”“我”了半天憋出一句话:“我还要去见队长。”
从众老a的“魔掌”中挣脱出来,抢过背包,也不管他们装了什么,一溜烟跑出寝室,奔向队长办公室,敲门,进入。眼前的景象让三多有些无措:一地飘飞的a4纸,让他无从下脚。袁朗的整个人埋在成堆的档案袋和文件夹中:“三多,收拾好了?”某人一副奋笔疾书状:“你等一下啊。”许三多忙说:“队长,你忙,我……站一会儿。”五分钟过去了,袁朗还在忙,许三多蹲下身,将a4纸一张张收拾起来,放在一边,端起已经空了的茶杯,泡上水,把成堆的文件挪进去一些。做完这些之后袁朗才抬头,从口袋里取出一个信封扔给他:“拿着,队长赞助你的。”许三多接住,厚厚一沓:“队长,钱我有。”“叫你拿着就拿着,这是命令!行了,你走吧,我这儿正忙着。”许三多一呆,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队长这么忙,瞧他这样,肯定不眠不休好几夜了。自己这时候还来添乱,真是太不应该了。站在门口看了很久,直到袁朗的声音再度飘出:“还不走?等我送你么?”三多一呆,脸发烫:“对不起,我犯错了,我走了。”小心翼翼地关门轻手轻脚地离开。
门关上的一刹那,袁朗抬头,笑意一直在唇边,拿起桌上的茶杯,轻呡一口:你跑不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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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路在听完袁朗的汇报后,眉头一皱:“你有几成把握?”袁朗苦笑:“三成,他是舍不得枪,但是他认准的事情,从不含糊。”铁路斜眼看他:“你终于遇到一件没把握但必须要做的事情了。行了,这事儿你别管了,我有分寸。”袁朗狐疑地看了一眼大队长,铁路佯怒:”看什么看,你们几个小崽子,没一个让我省心的,该干嘛干嘛去。”
袁朗走后,铁路拿起了桌上的电话:“我铁路,给我接702王瑞庆”说完把听筒挪远,小小声地喊一声:“排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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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三多一路走出基地大门,在门口犹豫了很久:我先去哪儿呢?就要走了,我最想见谁?想着想着,他笑了。操着正步,开拔。在他的背后,所有老a的队员们此时爬窗台的,停训练的,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那个瘦小却坚定的背影。铁路在窗前吐着烟圈,袁朗在窗前握着茶杯
许三多大步流星往车站走,a大队基地离最近的民用车站有5公里车程,当三多远远看见站牌的时候,他有一种回到小时候第一次进城的感觉,毕竟老a基地四周除了群山就是丛,林,基地内部自成天地。完全就是小社会了。
三多很快平复着心情,在站牌上搜索着要去的地点,奈何他一个也不认识,车子来了,他跳上车,售票员问他去哪儿,他龇着白牙说了两个字:“北京”,女售票员对着他左右周身一顿扫描,车开动,她撕给他一张票,告诉他:“两块钱,四站后下车,换47路(随便编的)去火车站。”许三多脸红了:“对不起,我……我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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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2这两天外松内紧,团长和相关人等没日没夜的开会磋商,他们正在筹备一场演习,演习的红方是机一连,红三连和新七连的强强联合,蓝军是409师侦察营,万事俱备,蓄势待发,只等一个观众或者说一个宣布开始的人,今天,这个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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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三多背着行囊来到702团部的时候,已经是离开基地三天后的事情了,期间他因为迷路,深夜在大街上游荡,在天桥底下歇脚,在天安门广场,一身风尘,表面落魄不堪的他被巡逻兵逮到,检查证件的时候,两人脸上露出的意外惋惜和鄙夷使他不能承受,那两人把他逼到墙角,像看犯人一样看着他,他蜷缩着,反复说着一句话:“我只是想看升旗。”然而巡逻兵很严肃地告诉他:“我们有我们的责任,任何人不能在广场上留宿,这是规定,我们只是执行任务。”
许三多被触动了,曾经的他也是这样单纯而天真,训练,演习,他只是想着完成任务。然而真实的任务是那么的残酷,在他即将年满23岁的时候,他失去了唯一仅有的天真。在没了班长,没了七连之后,他没了天真,于是他的世界崩塌了,他知道队长对他的好,知道齐桓他们的关心和着急,他鄙视自己,他想逃,但是他能逃去哪里?
在被俩个尽责的士兵撵得无处藏身之后,他想起了离开基地时他最想去的地方,于是,当他重新换上军装带上军帽,走出来的那一刻,一直防犯人一样防着他的小兵对他露出了微笑,一个标准的军礼:“班长好。”于是他也微笑,只是这个微笑没有白牙,只是牵了牵嘴角:“对不起,我走了。”说罢转身,朝着他心里的渴望,再度上路,他仿佛听到背后两个士兵跟他说:“走好,班长。”
他来了,站在702团门外,一步越过黄线,小跑着他来到值班战士的面前,小战士在例行公事地检查证件询问来历和目的之后,一脸的怪异:“我要是问你xxxx部队的具体职能,你一定不会说的,不过,你是许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