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丝寒意:“你。你看着我做什么?”
并未等到葭葭的答话,两人便一齐被吸入了杨东媛身后的水幕之中。这一切不过片刻,石室内重又恢复了一片平静,似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可此时若是有人仔细瞧去。会发现方才杨东媛所趟之处,那层层的尘埃之下。似有精光一闪而逝,隐隐露出尘埃的一角竟是个太极鱼的图案。
大漠沙如雪,天边月似钩。
千万里的沙海经狂风这一吹,甫一落入此地的葭葭立刻吞了一嘴的沙,本能的想要吐出来,却不料反倒吃了更多。在漫天的沙海中挺了足足有半个时辰,风势渐小,葭葭毫不迟疑的取出了阵盘,摆了一个小遁甲阵,抖落掉一身的沙子,又捏了两个净水咒,这才好上一些,看了看四周,哪还有杨东媛的影子!
她方迟疑间,耳边便传来一道极为苍老的声音,似是隔了前万里而来:“兀那小辈,能入此处,你等便是有缘人,不知你师承何派,乃是何人?”
那声音似乎有一种魔力,让人凭空生出了一分敬意。葭葭微微愣了一愣,向着那处声音的方向行了一个道礼:“晚辈连葭葭,出自昆仑,不知可否请教前辈乃是何人?”
那声音静默了片刻,直到葭葭心中生出了一丝不确定之时,这才缓缓开口了:“罢了,你二人的修为实是太低,奈何与我也算有缘,便试你二人一试!”
葭葭略带狐疑的站在原地默不作声,那方才还吹得黄沙漫天飞舞的狂风似是突然失去了踪迹,瞬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霎时,天地间只有一道苍老荒凉的声音自远处响起:“我乃三千界龙神的一缕神识,三千界这个名字太久远了,想必连你都未曾听过三千界这个名号!”
“弟子愚钝,未曾听说,还请龙神详解!”葭葭自是不想浪费这个机会。
“也罢,我便与你说上一说吧!其实若真的说出来,想必连你都会觉得好笑,这三千界被凡人称作修仙界,可不就是你昆仑现在所处之界?这个名号只在洪荒未消之时才会有。自从新元历一出,这世上渐渐的再也没有人管这叫作三千界了,只叫修仙之界!”那龙神似有所感的轻叹了一声,“唉,有些事与你这小辈说了也无用,你便只当我与你是同处一界的吧!”
葭葭的心里现在早已埋满了无数的疑惑,奈何她却清楚的感觉到,自己即使问了,龙神想必也不大愿意说吧!不得已,只得低低的应了一声:“恩!”
“我此刻既能见到你二人,那必定已飞升上界数百年,锁妖塔中的猎天环无我龙气,必会自行游走,猎天环此时尚无法进入上界,想必会在三千界与凡界之间找寻龙气所在。凡界本是我龙族所控之域,唯有凡尘真龙天子身边尚余一丝龙气!你二人若是有缘,他日能找寻到猎天环,则必须要以一物来封印于它,以防它自行遁走,那物便在我手中,你若是能通过我这考验,我便将它交付于你!想来之时,你门中长辈早已告知你等不得随意乱动凡人,真龙天子更甚,这猎天环须得由真龙天子自愿交于尔等手中,不得胁迫、威逼,否则他日进阶必遭天谴,我言尽于此,你且去吧!”
“等等,龙神,您既说是二人,那为何我并没见到杨东媛的身影?还请龙神示下!”葭葭上前一步,行了个极为端庄的道礼。
“你自己找去,莫要问我!”那苍老的声音轻哼了一声,霎时间万籁俱静,天地间仿佛只剩下她自己的呼吸声。
仍是一片荒芜的沙漠之海,只是没了那叫嚣的狂风。葭葭轻叹一声,收了阵盘,向前走去,这漫山遍野的荒漠,她也不知该往哪个地方走,不过既是考验,想必总有走尽的那一天。
一步一步的向前走去,脚下似灌了铅一般的沉重,每抬一步似乎都要用上千斤之力方才足够。葭葭迷了眯眼,向前望去:视野的尽头还是沙漠,似乎总也走不到头。眼见前路无望,心中一滞,刹那间:那看似毫无缺口的心房似是在不注意之时,偷偷溜进了一抹念头:这样走下去,何时是个头啊?若说是考验,又岂有这样的考验。这样走下去,非累死了不可,没有灵气的补充,你体内的灵力支撑不了多久,一旦灵力枯竭,就算过了考验又如何,对身骨造成的伤害,你要用什么来弥补?龙神真身早已飞升,这抹神识能医好你这身骨之伤吗?别白费力气了,放弃吧!
这抹念头恰如一滴墨汁汇进了装满清水的大水缸,一瞬间便扩散了开来,充斥在脑中,似有一千道声音在呐喊:坐下来,放开防御阵,向龙神服个软,你便能出去了。
不,不行!她的理智清楚的告诉她不行,可这强加于身的痛苦,似乎在不停的叫嚣:放弃吧,左右一个与你不相干的事物,何必去拼命,你行道,走你自己之道便可以,管他人做什么?放弃吧,放弃吧……
放弃之声宛如魔音绕梁,不绝于耳。那在沙海之中的身影摇摇欲坠,似乎下一刻便会倒下。
“不!”葭葭的指甲似乎已快要嵌入血肉之中一般,掌中甫才划破的伤口渗出的鲜血不停的向外溢出,突然间,眉心似是一跳。那种感觉,她岂会不知:她这是与顾朗不久前塞入她手中那团铜丝似的法宝认主了!
“这!”葭葭心下大惊的摊开双手,原来却是被她自己划破的手掌之中的鲜血渗入了这法宝之中,便简简单单的认主了!
一瞬间,脑中似是想过了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