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媛朝她问道:“礼物收了?”
“收了,劝了好几次才收的,嘴皮子都磨破了。”
“嗯,收了就好,可有其他人看见。”
“五小姐就在旁边,看得一清二楚。”
陈文媛满意地点点头,吩咐道:“你下去吧,待会儿见机行事。”
“是!”
客厅里,妖娆正坐在沙发上和红叶说着话,身旁放了一个鞋盒,正是陈文媛口里说的礼物。
红叶看了一眼鞋盒,笑道:“你不试试吗?”
“免了,我怕脖子摔断。”
鞋盒里是一双恨天高,那鞋跟又尖又细,能把脑袋敲出个洞,穿上这样的鞋和踩高跷有什么区别,要不是刚才那个女佣一直磨着她,求着她,她压根就不会收。
有意思的是这鞋就是那传说中四岁小公牛的皮所制。
这牛啊,也是够可怜的。
红叶逗趣道:“说不定啊,她就是想让你把脖子摔断,好报复你。”
“呵呵,多谢你提醒,那等回去了,我就让小符上网卖了,肯定能卖出个好价钱。”
“那敢情好,等拿了钱,记得回请我一顿饭。”
“好,一句话!”
说完,两人相视而笑,像一对好闺蜜。
这时,阮红玉和陈文媛走了过来,两人皆是一身旗袍,一个粉红色,一个绛红色,穿出了各自年纪该有的风韵。
“这位就是叶小姐?”
陈文媛不愧是混过上流社会的贵妇人,一举一动都是刻骨的优雅,脸上的笑容璀璨明艳,一点也看不出是上了五十岁年纪的女人。
妖娆一时间很难确定她是不是阮红玉的母亲,“您是……”
红叶凑到她耳旁小声嘀咕了一句:“我四婶,阮红玉的妈,也不是什么好人。”
简单一句,已经将陈文媛这个人的身份秉性给概括了。
妖娆不动声色地笑了笑,然后起身,有礼貌地打了声招呼,“阮夫人,您好。”
“不用那么客气,叫我伯母就行了。”她慈祥和蔼地牵起妖娆的手拍了拍,“真是对不住,我这女儿从小被我惯坏了,一遇到不称心的事就会乱发脾气,昨天没伤着你吧?”
“没有,没有!”她是半点没受伤,倒是阮红玉结结实实地挨了红叶一巴掌,现在脸都有些肿,也不知道粉底涂了几层才盖住巴掌印。
“那就好,我就怕她没轻没重,闯了祸。你是个大气的姑娘,别跟她一般见识。”
“哪里,哪里!”
“对了,礼物可还喜欢?”
“喜欢,喜欢!”等卖出去了就是钱,她自然是喜欢的。
陈文媛见她说话那么客套,顿有些尴尬,大概是找不出其他的话了,板起脸对着身后的阮红玉喝道:“还站着干什么,还不快点向叶小姐道歉,一件衣服而已,脏了就脏了,难道衣服你还少吗?早晚我们阮家的脸被你丢光。”
这一番说得疾言厉色,将一个严母演得惟妙惟肖。
阮红玉沉着一张脸开口:“对不起!”
语调毫无起伏,妖娆一点没感觉到她赔礼道歉的诚心,但她不在意,只想赶紧了结这件事。
她不介意,陈文媛介意,晚娘面孔又起,“这是道歉吗?分明是敷衍!”
“妈!”阮红玉不乐意了,说一句对不起就好了,干什么那么较真,又不是真的要道歉。
陈文媛真是恨铁不成钢啊,这丫头连个戏都不会演,一点委屈都不肯受,以后还怎么算计人,正要教训时,妖娆抢了话。
“阮夫人,算了,阮小姐能道歉我已经知足了,昨天的事我也有不对的地方,就算扯平了,谁也不欠谁。”
“还是叶小姐你懂事。红玉,好好学学人家,看你哪有一点千金小姐的样子。”她转头又对着妖娆道,“对不住啊,以后我一定对她严加管教。”
“客气,客气!”
严加管教那是她的事,不用与她说,她只期望开学后这位跋扈的小姐不会再找她麻烦。
“叶小姐是哪里人啊?”陈文媛开始唠家常了。
妖娆就将叶娆的身份信息告诉了她。
一听她家是开牧场的,牧场还因为经营不善给卖了,阮红玉脸上的鄙夷瞎子都能看见。
阮红叶坐在沙发上看到她这副表情,也是一脸的鄙夷,“狗眼看人低,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样?”
“阮红叶,你说什么?”
“呦,耳朵很灵嘛,既然听见了还问什么?”
“你……你……”她气得脸红脖子粗,什么端庄优雅都没了。
“红玉,给我闭嘴,没看到有客人在吗,像什么话!”
“妈,她骂我!”
陈文媛气不打一处来,往她腰上拧了一把,小声道:“沉住气!”
她很想沉住气啊,可是一看到阮红玉的脸就一百万个不爽,恨不得撕了她的嘴。
红叶冲她一笑,充满了挑衅意味,像是在说有种别装啊,和老娘来打一架啊,看谁能横得过谁。
陈文媛生怕女儿会露出破绽,赶紧打圆场,对着红叶笑道,“你这丫头也是,就喜欢招惹你堂姐,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的脾气,惹急了就是一顿暴脾气,你向来是最懂事的,少和她一般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