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我没再动作他会放开我的手,结果他却一直没放,不知是不是忘了。怕他批改文书不方便,便忍不住动了动手提醒他。
经我提醒,他收回了手。感觉到手背的温度正在消失,我下意识想将他的手抓回来,可他却拿起一本文书,已然来不及了。
略微失落过后,忆起从前他若坐在书案前,我必会在旁研墨。见他文书看得认真,我干坐也无聊,便打算旧事重演。
自从目不能视后,我便没做过研墨之类需要我仔细拿捏分寸的事。原也自信虽需拿捏分寸到底也是微不足道的小事。可找了一会儿,我才在模糊的白雾中找到砚台的所在,接着,好不容易寻了墨条,没过多久,我便感到手中s-hi润粘黏,似乎染了墨。
我从未觉得自己竟这般成事不足。本想趁永烨没注意时偷偷擦掉,可因看不见,天界的墨又不易掉色,擦了很久,整双手一直是淡淡的白雾。本以为擦掉了,可将手凑近一聞,却一股浓浓墨味儿。
这时,我听见永烨放下了手中的文书。怕他发现,我立即将手背在身后。可永烨似乎还是发现了,不疾不徐将我背在身后的手抓到了前面。
他沾s-hi手帕轻轻擦拭了会儿我的手,“你可是在意你的眼睛。”
我就怕他会这样问,“没在意!”我回答得无一丝犹豫,再说,我本就不在意,若非说我在意,那便是再也不能将他映入眼底这一点。
他继续擦了会儿,“近来天界不太平,我要离开几日。”永烨道。
“离开?”我疑问,可想想永烨如今身为天帝,要上掌三十六天,下辖七十二地,职责定是要比人间执掌一国的皇帝大了数十倍不止。人间皇帝尚且御驾亲征,微服私访,偶有天帝出马的棘手之也事属正常。
听闻永烨继位之时,洛尘君还请了斗姆元君坐镇,但奈何反对者众多。我那时没了仙元又陷入昏迷无法帮他,醒来后,便听闻天界除个别根深蒂固的反对者之外已基本太平,松了口气的同时不由心疼。他是天帝,亿万双眼睛盯着他,行事注定光明正大不能像我这歪门邪道般快刀斩乱麻,想必这些年,要平定如此乱局,一定殚j-i,ng竭虑,十分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