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走了五圈,秦歌走不动了,额上的汗也多了。伍子昂搂著秦歌回到卧房,温桂端来了温水,伍子昂给秦歌洗了脚,扶著他上床躺好。申木拿来了鸡汤,阎日则手捧水果。何欢大气不敢出地站在一边,怕什麽都不会做的自己给大家添乱。
秦歌的胃口今日并不大好,他喝了半碗鸡汤就喝不下了,又吃了两块梨,便摇头表示不吃了。伍子昂担心地问:“要不要睡一会儿?”秦歌今天的胃口明显的很不好,伍子昂的手心全是汗。
秦歌也懒得说话,点点头,伍子昂扶著他躺下,给他盖好被子,然後略微抬手,让其他人都退下。
坐在床边,伍子昂双手紧紧包著秦歌的右手,紧张地一句话都说不出。秦歌闭著眼睛,呼吸带了几分沈重,似乎睡著了。温桂、申木、阎日和容氏父子都守在外面,从皇上的样子来看,生产也不过是这几天了。
孔谡辉一如以往地双手抱剑,靠在墙角,闭目养神。与其说是养神,不如说是养精蓄锐。皇上快生了,这个时候万不能出一丝的马虎。所有在元和的守卫暗卫都加强了巡视,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什麽时辰了?”睡著的秦歌突然问了声。
正陷入忧心中的伍子昂赶紧回神,低声说:“戌时三刻了。”
秦歌缓缓睁开眼睛,眉心都因为肚子的沈重而微微的蹙起。“还不睡吗?”声音较以往略哑。
伍子昂对他笑笑,假装轻松地说:“我还不困,躺下也睡不著,反而会扰了你。你快睡,不必管我。要不要解手?”
秦歌艰难地动了动:“有点想。”
伍子昂马上放开秦歌的手,从床底拿出夜壶,伸进被子里。秦歌几乎没怎麽动,伍子昂很是熟练地伺候了他,然後把夜壶拿了出去,让温桂去清洗。很快折回来,伍子昂弯身亲了亲秦歌汗湿的额,问:“饿不饿?你今天都没怎麽吃东西。”
秦歌摇摇头,全身都懒懒的,又闭上了眼睛。伍子昂也不吵他,探手进被子里,轻抚秦歌的肚子,助他好眠。
一直守到子时,见秦歌睡熟了,伍子昂这才轻声脱了衣裳上了床,慢慢地钻进被窝,从後搂住秦歌。往年秦歌一到冬天手脚就异常冰冷,而此刻却是热得冒汗。伍子昂一手放在秦歌的肚子上,脑袋里乱乱的,根本睡不著。
十一月三十的夜晚,圆圆的月亮散发出明亮的月光。冬日的寒风吹得避暑山庄内的火把忽明忽暗。几个月前还开著美丽花朵的山坡此时只剩下枯黄的干草在寒风中瑟瑟发抖。草丛发出沙沙声,暗夜中,影子借著月光向山庄内最为高大的建筑悄然而去。
“嗖!”
突然,几十只带著火焰的箭羽划破冷冽的寒风直直地朝山庄内的屋舍nèi_shè去。几声尖锐的哨声在火焰撕开寒风时瞬间响彻整个山庄。
靠在墙根的孔谡辉猛地睁开双眼,拔出剑冲同时拔出匕首的阎日大喊一声:“保护皇上!”房门在一瞬间开合,孔谡辉的人不见了。
阎日推了一把愣住的申木,道:“把鸣王殿下带到皇上的卧房来,谁都不要出去,照顾好皇上!”申木马上回神,跑向何欢的卧房。温桂也迅速冷静下来,打开身後的门快步走了进去。
“刺客又来了?”被孔谡辉的声音惊醒的秦歌分外的冷静,伍子昂已经下床穿好了衣裳。
跟著温桂走进来的阎日极快地说:“请皇上放心,刺客根本无法靠近皇上的寝宫。孔统领已经出去了。”随後进来的容氏父子找了个角落,温桂给他们搬来凳子让他们坐著歇息。皇上生产在即,他们要时刻守著。
伍子昂并不紧张,他很是沈稳地说:“那些刺客憋了这麽久才来,我看是秋後的蚂蚱,临死前要扑腾一下。阎日,去把公主接过来,派小鬼守住门口,闲杂人等一律不得进入寝宫,违者无需禀报,杀无赦。”
“是!”
温桂一听,跟著阎日一起出去了。秦歌一开始的计划便是他快生的时候就把越勒云山接过来,安置在何欢的屋里,等孩子生下後,偷偷把越勒云山送走,对外就称她难产而亡,而现在也是时候了。
“皇帝哥哥,梁王大哥,刺客又来了吗?”睡眼朦胧的何欢抱著枕头,跟著申木走了进来,脸上也毫不见慌张,甚至还穿著里衣。(刺客见太多了,谁都会麻木。)
秦歌微微一笑,拍拍身边的空位说:“上来吧,今晚你跟朕睡。”
“好!”何欢欢呼一声,抱著枕头上了床。钻进皇帝哥哥温暖的被窝,何欢的嘴都合不拢了。
伍子昂不放心地叮嘱道:“小心,别压了你皇帝哥哥的肚子。”
“梁王大哥太小看我了。梁王大哥回来的时候我经常陪皇帝哥哥睡呢。”何欢皱皱鼻子,翻身轻轻抱住背对著他的皇帝哥哥,高兴地闭上眼睛。
伍子昂在秦歌的唇上落下一吻:“我到门口去看看,你继续睡。”
“去吧。”
秦歌一点都不担心刺客会闯过层层的侍卫,他闭上眼睛,打算继续睡觉。
又隔著被子亲了亲秦歌的肚子,伍子昂留下申木和温桂守著秦歌,他出了卧房。来到寝宫的正门口,伍子昂打开一条门缝,远远的,他看到了火光和一些明显不是小鬼的黑衣人,也看到了孔谡辉,场面并不混乱,看得出孔谡辉和阎